杨婉在台阶上坐下,“你不懂病人有隐私啊。”
“什么玩样儿…听不懂。”
杨婉托着下巴笑道:“所以你是个小屁孩。”
“我要告诉我姐,你骂我。”
杨婉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,“去啊小屁孩。”
邓瑛听着外面欢乐的人声,站起身向彭御医揖礼。
“邓瑛贱躯,实不能冒犯大人。况且这脚腕上的伤是我戴罪时所受,本是责罚和警醒,无须医治。”
彭御医示意他坐下。
“本官是行医之人,不太过问司法。虽在宫廷,但道理是一样的,行医也是结缘,即便你真的是一个罪奴,只要罪不致死,我也愿意医治。你将才不肯脱掉鞋袜,是不愿意在杨姑娘面前失礼吧。“
局外人一语点破。
他却心里羞惭得难受。
杨婉是与他最私近的人,近到看过他赤(裸)身子,只剩一布遮陋的样子。
他在这个女子面前,应该早就没有“礼”可言了,而且根本不可能再找得回来。
喜欢她这件事,就已经是犯了大错。
所以他几乎像认罪一般,应了一个“是”字,
彭御医道:“她现在不在,你褪掉让我看看,我看你进来一直在忍痛,这样下去后患极大,你也不想年纪轻轻地就废了吧。”
邓瑛听完他的话,不再坚持,弯下腰挽起裤腿,他的脚腕自从广济寺回来以后就一直淤肿的厉害,每日穿鞋时疼痛钻心,他忍着没有与任何人说,也不知道杨婉是怎么看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