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乐小义和左诗萱结伴回了南院,左诗萱回房前对乐小义道:“过几天我会要离宗一趟。”

“回家省亲?”乐小义好奇。

“嗯。”左诗萱笑,“有别的事情,要去一趟济州,顺便省亲。”说话时,她始终目光柔和地看着乐小义的眼睛。

乐小义抿了抿唇,心里明白左诗萱并非随口一提,她说起这件事,想必别有深意。

可她不知该如何接话,沉吟片刻,攒了些勇气,小声试探道:“那……可不可以,请表姐帮我向我娘带句话?”

左诗萱温和的眉眼立时弯了弯:“可以,你要我帮你带什么话?”

她就等着乐小义这句话,虽然现在还不能带乐小义去见左云琴,但让左云琴知道乐小义还活着,还认她,对一颗心已然千疮百孔的左云琴而言,自是一种无可替代的慰藉。

乐小义突然一阵紧张,手心里也冒出汗。

小时候养母告诉她真相,她不是没想过如果有朝一日,找到了自己的身生父母,她该以何种姿态面对,对他们说些什么,那时候她心里有一箩筐的话,可如今,脑袋里一片空白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她抹了一把衣袖,擦干濡湿的手掌,踟蹰半晌,才道:“就……就说我一切都好,问母亲安。”说完,她自己都觉得尴尬,很不好意思地撇开脸。

好在左诗萱没有笑话她,若乐小义抬头,就能看见左诗萱眼里的心酸与心疼。

自小无父无母,因此受了多少白眼,忍了多少艰辛,她一个字也没提。尽管一切皆是造化,谁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,但一个人的心要有多纯粹,才能对幼年被双亲抛下之事,毫无芥蒂?

或者,乐小义并非不芥蒂,她只是太善良,不愿多计较。

左诗萱突然想摸摸乐小义的脑袋,她也的确这样做了,突然被摸头的乐小义半张着嘴,一脸迷惑。

“我会帮你转达。”左诗萱笑着收回手。

左诗萱上楼后,乐小义找来几块石头和一个药罐,在南三阁的院子里搭了个粗陋的野炉灶,扔了两把枯草并几块干木柴,生火煎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