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年卓明辉才六岁。”卓文朗的话音落下,不意外看见冉绪已经苍白的脸。
这种行为已经超出冉绪的认知,他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让自己六岁的小儿子学虐杀动物,除了“变态”二字,冉绪想不出什么别的来形容。
他已经被吓傻了,完全没有留意到,从始至终,卓文朗没有说过他自己在其中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,也没有将多余关于他家庭的信息吐露,只是在陈述一件事:卓明辉生病事出有因,因为他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父亲。
接着卓文朗还说了一些他父亲其它的恶行,然后告诉冉绪:“早年卓冠忠事业不稳,我是被母亲带大的,她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,但也因此并不讨我父亲喜欢……我也一样,卓冠忠到死之前的一刻都觉得我懦弱无能,满脑子艺术和不切实际的幻想。”
卓文朗的声音颇具蛊惑性,拉着冉绪,从身后抱住他。
冉绪被身后人的气息包裹,那是一股令人心安的檀木味道,混杂些浅淡的花香,温暖而沉静。
当卓文朗的胸口贴在冉绪后背的一刻,他可以清晰感受到这个大了他十岁的男人此时的失意和落寞。
“……但是您现在已经做得很出色了。”冉绪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他,只能转过身去与卓文朗面对面,目光定定看着他,认真重复一个事实,“不然……不然我也不会这么,这么……”他结巴起来。
“什么?”卓文朗笑着看他。
“这么喜欢您。”冉绪说完的一瞬间,脸红了个彻底。
卓文朗却轻笑出声,他像是揉面团一样揉弄着冉绪的脸颊:“乖。”
冉绪被他笑得更窘迫,于是干脆破罐破摔,搂住卓文朗的脖子亲上他的唇。
卓文朗抱着冉绪,任由男孩摸索着吻他,冉绪的吻技差得要命,明明是主动亲别人却好像要把自己给弄窒息,卓文朗轻笑着反客为主,手指插进冉绪的头发里,将他吻得浑身发软。
室外是寒风呼啸的冬夜,室内却犹如暖阳三月,两个人从沙发上吻到地毯,冉绪已经衣衫凌乱,他喘着气轻轻推了卓文朗一下,本来没想着能这样轻易制止男人的进一步行动,却见卓文朗在下一秒就停下往他衣服里伸的手。
冉绪看着他发愣,似乎没明白为什么……
卓文朗将他从地上拉起来,扶着他坐到沙发上:“我知道你还没做好准备,强人所难并不是我的癖好,再等等吧。”
这样绅士体贴,冉绪几乎说不出卓文朗半点不好的地方。
可是,当两个人分开,冉绪额头上的热度逐渐褪去,他开始想起卓明辉跟他说过的话,心里又有几分紧张。
“卓先生,我其实有一个问题……”
“嗯?”
冉绪仔细观察着卓文朗的表情,见他并无不悦,这才发问:“您父亲……是怎么去世的?”
卓文朗并没有因为他的提问而流露出多余的表情,他叹了口气,想了想,这才反问冉绪:“是不是明辉跟你说什么了?”
冉绪默不作声,并不打算将卓明辉供出来。
卓文朗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,很快给出了答案:“他走私毒品,被执行了枪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