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黑暗如深渊的眼眸，那充满杀戮之意的黑色火焰，显然也是由此而来。

“那你……”想到这里，顾风华又迟疑的望向夜云寂。虽说无极圣天没有什么魔族，也没有圣龙一族，但圣修之道同样也有正邪之分，比如她刚刚想到的九幽魔蜃，便被视为邪魔外道，不但人人得而诛之，就连其他妖兽都视其为敌。

夜云寂父亲出身圣龙一族，母亲却出身魔族，那么他的身份就有些特别了。顾风华甚至在想，他那些族人，怎么可能允许他父母在一起，又怎么可能允许他这样的异类来到世间？

“我父亲认识母亲的时候，并不知道她出身魔族，还是母亲怀上我之后，才知道她的身份。原本，我是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，不过母亲答应了祖父大人，待我降生之后便自绝于世，不让圣龙一族为她蒙羞，祖父大人才网开一面。”夜云寂猜到顾风华在想些什么，幽幽的说道。

“什么！”顾风华大吃一惊。

不由自主的，她又想起那道巍然雄伟的苍老身影，然后想到那绝美妖魅的面容，心中仿佛有一块千钧巨石，压抑得难受。

在夜云寂祖父的身上，她仿佛看到中祖父的大人，对他自是敬佩不已，而在夜云寂母亲的眼眸之中，她也看到了世间最伟大的母爱，并非为之感动。却没有想到，他们两人之间，竟然达成了这样的条件，那岂不是说，他的祖父，逼死了他的母亲。

即便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夜云寂，但她还是很难接受。

“刚刚懂事的时候，我也以为是祖父大人逼死了母亲，对他怀恨在心。可是后来族中内乱，母亲救我逃至无极圣天，我才知道自己错怪了祖父大人。他，其实并不那么冷酷无情，只是为了掩人耳目，堵住旁人的嘴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。”夜云寂嘴角微微上翘，浮现出温馨的笑意，接着往下说下去。

听到这里，顾风华才松了口气。

“不过可惜，祖父大人的苦心终究还是白费了，无论母亲是生是死，对族中其他人来说，我的存在，始终圣龙一族的耻辱。当年的家族叛乱虽不是因我而起，可是他们能够得得逞，多多少少却有我的原因。若不是为了我，祖父大人怎会众叛亲离，若不是因为我，那些原本追随祖父大人的家族强者怎会袖手旁观！”夜云寂接着说道。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，虽然语气还是那么的淡然，可是眼中却写满了愧疚。

第4502章 对她太过在意！

“这不能怨你。”顾风华心中猛的刺痛了一下，紧紧握住他的手掌。

没有人能改变自己的身世，她不能，夜云寂同样也不能。无论魔族是善是恶，那都与夜云寂无关！

事实上，这世上很多事，也根本说不上善恶。天极圣君为了将紫魂兽禁锢于紫天狱，亲手屠杀一城无辜百姓，是善，是恶？而被所有人视为邪魔外道的九幽魔蜃，为了大陆安危全族尽灭，又是善是恶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