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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知痴子不懂得窘迫,云裳还是被那张品秩无极的脸晃了一下,不由自主避开眼神,同时认真地考虑,试探是不是该到此为止?

如此放任自流下去……她怕自己顶不住。

在她考虑清楚之前,容裔却先回避出去了,在外屋地上守了一宿的韶白窃蓝,进来见姑娘和衣无恙,对视松了一口气,为云裳盥洗着衣不提。

云裳便坐在镜前由着二婢装扮,心道再坚持一天吧,多从容裔嘴里探出点话来也是好的。

眼见镜中女子焕然一新,韶白犯难地嘀咕:“姑娘额头上的伤药还留给王爷上吗?”

窃蓝挖她一眼,“你就那么听他的话?”

“我不是听话,我是怕……”韶白吐舌伸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
云裳:……倒也不至于,瞧那煞神把我家小韶白吓的。

二人没争个分明,容裔又赤着脚晃进来,身上还是那件中衣没换,接过祛痕膏,“我来上药。”

窃蓝被不露锋齿的眼神一扫,立马转身退了出去。

韶白忙不迭快步跟出去,小声:“你还说我呢。”

窃蓝:“……住口。”

云裳无奈地听着这俩活宝斗嘴,怔神的功夫,一抹清凉落在额角。

才一天功夫,容裔上药的手法就熟练了,指腹在吹弹可破的皮肤上轻轻打转,缓重宜人,不失为一种享受。

云裳不敢享受,好不容易挨完好药,没等松口气,容裔又自作主张揭开她左眉的纱布。

只听一声轻笑。

云裳牙根又有点发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