捏着眉心欲叫人滚起来,蝇卫中的奎悄无声息入殿,低声禀道:“有两事回禀主子。”
地上的绿团子把耳朵往下埋了埋,容裔装作没看见,示意暗卫说。
奎道:“太子才从婉太后那儿出来,摔了些个花瓶杯盏,无非仍是抱怨主子的话……”
他停了一瞬,见主上没有特别反应,接着道:“还有一事,聿国公府的嫡小姐今日回京,此时已至城门外,暗处有数十侍卫护送,皆为聿国公亲兵。”
容裔霍然抬眼,玉毫墨渡般长眉斜捺入鬓:“是今天?”
蝇营中排列第十五的奎点头,等待主上进一步的指示。眨眼之间,一裘玄衣径从身侧掠过,带着点急不可耐出了殿门。
“……”奎:发生了什么?
“……”还有两个膝盖在地上不知当起不当起的折寓兰:嗯?说好的不宜出门呢?
·
本该三日后入京的青缯小轿,此时停在昌平门外的小茶摊旁歇息。
天水碧色的厢帘被一对玉指轻轻挑起,恰对茶摊上一位侧坐饮茶的青年。
男子腰系玉笛,窄身长背,仅仅一个侧影便气度非凡。轿中的小姐单手抵着雪腮,眼睛星星亮,瞧得挺入迷。
身旁两个丫头对视一眼,见怪不怪。
“姑娘。”一个梳着包包头的丫头年纪尚轻,试图将车帘子放下,稚声稚气地劝:“恐怕老爷在家等急了,姑娘还是快些进城吧。”
韶白是在姑苏时跟着华云裳的,随姑娘在学宫这些年,窃蓝的嘴巴太严,韶白一直以为姑娘只是书香世家的小姐,顶多小官家出身,家底殷实些罢了。
临近上京才得知,华小姐的“华”居然就是京城聿国公的“华”,唬得她险些软倒。
然后韶白就开始为姑娘那个不好说的癖好担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