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洛照做,前台说钱之航已为她备好车和司机,就在门口,随时候命。
易佳夕微微颔首,随意地扫了一眼墙上那道风格颇为古典的挂钟,心里感叹着钱小少爷这洋不洋村不村的城乡结合部式土豪风。
她忽然发觉哪里不对。
她眨眨眼,努力睁大眼睛,却只能徒劳无功地看着时间朝着十二点整的方向进军。
迟到了。
易佳夕在宾夕法尼亚读的本科,没继续深造,转头就去了法国尼斯,在地中海的阳光中沐浴三年,骨子里便被染上三份懒散,时间观念很是歪曲。
但再歪曲,她也觉得迟到半个小时以上不太恰当。
眼看是来不及了,易佳夕抓起沙发上的手机,拎上包,行动之快如大风过境,连矮桌上的咖啡杯都差点扫到地上。
她对何洛扔了一句“慢吃,我先走了”,留下他一脸错愕。
经过这莫名其妙的一夜,何洛心里有些怵她。
既不像传闻里说的那么放浪形骸,却也实在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。
刚才吃早餐他都不敢发出太大动静,嘴里正慢条斯理地啃着一块面包。
何洛干巴巴地咳出一句:“那是我的手机……”
然而房门已经关上,人去无踪。
她走得急,连送来的新衣服都没来得及换。
等到易佳夕发现自己无意间“顺走了”何洛的手机,已经是出发后五分钟的事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