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回国太匆忙,临时买不到头等舱,在逼仄的座位上维持一个姿势睡了七八小时以后,全身都僵硬了。
肌肉酸痛,膝盖也有些凉,她低头,看见机上发的毛毯不知去了哪里。
她正要伸个懒腰,却发现自己正靠在身旁陌生人的肩上,整个身子都朝那边倾斜。
她立即坐正,淡淡地说了句,“不好意思。”
那人没回应,连支吾一声都没听见。
易佳夕下意识朝他看了眼。
是个样貌年轻的男人,侧脸沉默如山,眉骨和鼻梁高挺,颇有欧洲人的轮廓风格。
她暗想,大概是个老外,没听懂她说的话才不回答。
易佳夕看向窗外,地面上的建筑在眼中逐渐扩大,飞机正在降落中。
机内广播又响起来,刚才那个女声再次提醒大家,老调重弹,易佳夕没放在心上,随手就解开安全带。
透过玻璃窗,易佳夕注意到旁边那男人的目光投过来。
窗户上影影绰绰,外边将黑未黑,人影和外景重合在一起,易佳夕分辨不出,他是在看窗外还是在看她。
她回头看着身旁陌生的乘客,微笑着,语气却带几分攻击性,“exce ?”
这时候才看清男人的正面,的确有几分欧洲轮廓,那双深黑的眼睛却是亚洲人的模样。
明白了,这是个混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