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跟谁说话?我是你的夫,我是你的天。”永清伯气坏了。
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。
小佛堂门窗都被关死了,屋里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。
赵昼数着爬上脚踝的小老鼠,这是第五只了。
铁链常年锁在脚上,她已经重度偏瘫,一条腿开始腐烂,寄生虫和老鼠常常来吃她的腐肉。
开始她还用摔碎的瓷器把腐肉刮掉,以免身体坏死,可是这边刚刮掉,那边又腐烂,她剐也剐不完。
就这样吧。
三年了,她也不是麻木不知疼的,剐肉摧裂心肝般,她也是父母生养的,也是肉体凡胎,也会受不了的。
她是永春侯何先念的养女,她亲生母亲和李夫人一起在破庙生产,她和何四小姐抱错了。
十岁那边,何如意被找回来,她本有机会回到自己家的。
可经商的家突然破产,何先念找到她说:“我养你这些年,生养之恩断指可还,养育之恩,剔骨难还,你如果还有良心就别走。”
她以为养父养母是舍不得她,忍着四小姐的时时挖苦,她留了下来。
可谁知道四年后,她亲耳听见何夫人对四小姐说:“你以为留着她是白吃饭的?你不愿意嫁给肖秀荣。正好让她嫁。”
于是他上了肖秀荣的花轿,从肖秀荣微式时,陪着他位极人臣。
肖秀荣说她眉目清朗,是人间难寻的美色,可人间难寻的敌不过人间的富贵花。
转眼间她就成了蚊子血,白米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