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殊音伸手将她拉起来, 就见沈绛一袭青丝,顺着修长的脖颈, 滑落到脸上。
雪肤乌发, 哪怕素面朝天,依旧好看的叫人挪不开眼睛。
沈殊音身持绝丽容貌,从不艳羡旁人,也从未因别人的容貌而失色。
唯有在沈绛跟前,她甘心为绿叶。
沈绛洗漱之后,就被沈殊音拉到了梳妆台前坐下, 身后的侍女们捧着大大小小的首饰盒, 安静候着。
沈殊音挥挥手, 便有一个丫鬟上前, 双手呈上自家手里捧着的首饰。
“珍珠头面,胜在淡雅,但是也太素净了些,显得有些老气横秋。”
沈殊音一边拿着八宝簇珠发钗,在她的鬓发间比划着,一边感慨道。
没一会儿,她又换了一对景泰蓝红珊瑚耳坠,在她耳垂处比划。
只是比划着比划着,她的声音消失。
原本垂着眼睛的沈绛,抬起头,瞧着镜子里一副愁上心头的沈殊音。
她不由道:“大姐姐,是不是这么多首饰把你都挑花眼了,其实这些我都用不着。”
沈殊音将耳坠重新放在盒子上,回头看了眼,丫鬟手中捧着的各式首饰,语气中透着愧疚和道不尽的心疼:“灼灼容颜绝色,不管戴什么都好看。只是这些东西,本就该是你一直享用着的,我们却将你一人丢在衢州十几年,未曾好好照顾过你。”
沈绛没想到,沈殊音居然还心疼这件事。
她扭头望向沈殊音,柔声安慰说:“正所谓祸兮,福之所倚福兮,祸之所伏。若非我自幼长在衢州,天性就不受约束,胆大妄为。又岂敢在爹爹出事的时候,一人到京城,为爹爹伸冤呢。”
沈殊音听着这话,居然也有几分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