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之所以隐瞒身份,与你结交,是因为我想从你口中,探得你的先生,姚寒山的下落。”
这一声落,天地黯淡。
谢珣知道自己的坦白,会得来怎样的反应。
可是事到如今,他不能再继续隐瞒沈绛。
他并非圣人,当初接近她时,便目的不纯,如今真相大白,又何必替自己粉墨。
沈绛睁大双眸,盯着眼前的人。
他疯了,他一定是疯了。
可是眼前的谢珣,却仿佛彻底抛开了一切,他往前踏了一步,又是一步,逐渐逼近沈绛,越来越近,近到他俊美的面孔在她眼前无限放大。
沈绛下意识往后退。
可背后是船板,她退无可退。
他的黑眸落在她的身上,看似平静如渊海,可是眸底却又带着隐隐疯狂,红丝早已经密布在眼眶中,这几日他也并非如表面这样平静。
若是沈绛深受煎熬,那么他所受之痛楚,甚至触发了体力毒素。
谢珣望着她,笔墨勾画的浓密长睫,轻轻抬起,方才眼底的红丝已连成一片,彻底将眼眶染红,隐隐透着一丝疯狂。
他说:“阿绛,旁人说我天潢贵胄,天生富贵。可是谁人又知,我自幼便深受剧毒,若不是师尊的救治,我怕是根本无法活到现在,更遑论是遇到你。这世子之位与我,从来都不是我所愿。”
“你可知,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是在何处?”
沈绛紧紧握着双手,仰头望着眼前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