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到洗手池边,几乎是靠着肌肉本能在麻木地刷牙。
梁肆这才发现瓷砖上有浅浅的脚印痕迹,她没有穿鞋。他皱了皱眉,走到外面取了双拖鞋过来,却没有着急让她穿上,直到等她刷完了牙才道:“脚抬起来。”
霍明翘不明所以,但还是顺从地抬起了脚。
梁肆低下身看了看,脏得很,像是在外面赤脚踩了一路回来的。
“怎么不穿鞋?”他问。
霍明翘:“高跟……会摔。”
梁肆想起来,门口好像确实有一双女人的细高跟。这种鞋简直违背人体力学,清醒着都能摔,遑论是喝醉。
他揉了揉眉心,又从外面找了把小凳子过来,放在淋浴间里,指着它道:“坐过去。”
霍明翘听话地坐了过去。
梁肆取下淋浴头,开了热水,等温度升高后,把淋浴头塞到她手里,说:“把脚洗了。”
霍明翘:“哦。”
梁肆在旁边看了一会儿,确认她没忘记如何洗脚后,便去阳台找拖把。
她把杨野家踩脏了,总不能指望她自己清理,还是他来干吧。
梁肆把从玄关到客厅凡是她踩过的地方都拖了一遍,最后拖到卫生间,听到她有些可怜地说:“杨野,我是不是很麻烦你啊……”
梁肆没有纠正她。
她以为是杨野就是吧,要是她知道是他来过,指不定心里怎么想。
“你拖得真干净。”也许是刚才吐了两回,胃里舒服了,她话也多了,大概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,“要是梁肆像你一样勤快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