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?”他拧眉,想要去扶她的手臂,却被她急急避开了。
霍明翘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,冉染坐在她对面,也是像这样拿出手机,当着她的面,给梁肆的母亲打了一通电话。
那时冉染开口就说的是:“妈,梁肆回家了吗?”
和今天同样声调,同样温和的女声回答:“还没呢,怎么了?”
“我待会也要回家,就是会晚点,记得帮我留饭。”
“好。”
挂了电话,冉染朝她挑眉一笑:“听到了吗?满意了吗?”
若非是未婚妻,又凭什么能喊梁肆的母亲叫妈呢?
当时的她如坠冰窟,巨大的羞耻感如潮水般灭顶而来,几乎将她溺毙。她那点自欺欺人的可怜尊严,终于什么也没剩下。
而现在她望着梁肆,取而代之的,却是浓浓的悲哀。
不是未婚妻,那又如何呢。
他们才是一家人,看看这做事风格,听听这说话语气,如出一辙的脾气,如出一辙的相似。
她才是那个无法融入的过客。
和梁肆在一起,除了会让她时时想起那段机关算尽的往事,想起两个人之间巨大的鸿沟,还能得到什么呢?
他是天之骄子,她是无根浮萍,本就不该有交集。
想到这里,她轻轻地笑了起来:“原来不是未婚妻吗?那真是太好了,这么多年,我受到的良心谴责终于可以放下了。”
“你果然是因为这个才离开的?”他的尾音上扬,带了一点不自觉的喜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