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里, 朱珠让沈迦誉坐好, 抽了纸巾给他擦脸上的水。

小姑娘绷着脸，手上的动作也不甚温柔, 只是碰到泛红的地方, 还是下意识放柔了动作。

想起刚才林舒影的模样，苍老，憔悴, 歇斯底里，丝毫不复记忆中的美丽优雅。如果是在街上遇见，她可能根本就想不到这个女人会是林舒影。

朱珠硬邦邦的问：“林阿姨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
“人工心脏需要人体实验，我们和心脏病研究中心有合作，委托对方在全国招募志愿者，她是志愿者之一，只不过过来签完合同之后才发现是我。对了，研究中心的主任还是你们学校医学院的院长。”

他语气淡淡，提起林舒影就像提起一个陌生人。说到朱珠的学校的时候，嘴角才翘起一丝弧度。

“那……那邓叔叔呢？”朱珠还记得林舒影再婚的老公叫邓立春，继女叫邓娴。

“不知道，可能离婚了吧。她的资料上写的‘单身’。”

沈迦誉似乎不想多谈这个问题，站起来问：“小孩儿，饿不饿？”

朱珠点头：“有一点。”

早上起来就往研究所跑，都还没来得及吃早饭。

沈迦誉看了一下时间，笑了，“走，哥哥带我们猪猪去吃食堂。”

研究所有职工餐厅，沈迦誉在这里似乎是名人，扫地大妈都认识的那种，看见两人进来，探究的视线就一直往这边瞟。

就是没人敢过来说话。

朱珠突然有些想笑。

这人长大了，好像也不怎么讨人喜欢。

上菜的时候，一个大妈终于鼓起勇气问：“沈教授，这是你女朋友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