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原离开之前,深深的看了姜安城一眼,眼中有欣慰有遗憾也有惆怅,目光复杂之极。
夜枭跟上,低声问道:“家主大人若要毁尸,属下……”
“罢了,你看不出来么?他若真有图谋,敢对我动刀子?以后不必再跟着他了。”姜原望着天上月,轻声道,“今日的他便是昨日的我,未来的他也必会成为今日的我。这便是我们的宿命啊。”
空地上安静下来,姜安城缓缓转身,扶着棺材。
花仔一动不动地躺在里面,看上去仿若熟睡,乖巧极了。
她的脸上溅上了几滴血点子,那是方才他手上的血。
他伸手替她拭去,却是越拭越多,然后才发现自己手上的血一起在流。
但奇怪地,一点儿也不觉得疼。
他换了一只手,用衣角轻轻把她脸上的血擦掉,动作轻柔。
擦净之后,他细细端详,微微笑了。
这样才对,这样才好。
然后他迈进棺材,躺在了花仔身边。
从姜安城来到别院,桑伯就一直心惊胆战。因为姜安城既不哭泣也不呼嚎,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,太过反常。
到此时桑伯心中的恐惧到达了顶点,忍不住惨叫了一声:“主子,您这是干什么?!您千万别想不开啊!”
“桑伯,别吵。”姜安城轻轻闭上眼睛,“我只是想陪陪她。”
桑伯急得快哭了:“要陪也不是这么个陪法啊,主子您快出来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