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们一愣。
花仔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:“把咱家的被子全拿出来晒。”
这场雨淅淅沥沥, 一直下到晚上也没停。
姜安城晚上回到别院, 桑伯便带着人,提着灯笼, 打着伞,来接。
姜安城下马车时眉头微蹙,手里还捏着一封公文, 春雨如丝,水汽弥漫, 灯笼的光晕里每一道雨丝就像一根根绣花针, 一闪即没。
姜安城忽然停下脚步, 望向给他打伞的人。
打伞的人手举得高高的, 因为他高出她不少, 她这样才能把伞遮过他的头顶。
也是因此, 晚风把雨丝卷着吹入伞下, 在她的发上凝出一颗颗小水珠,在灯笼的光芒下,清亮如细碎的水晶。
这些水晶好像也撒进了她的眸子里, 她的眸子在灯笼昏黄的光芒下看起来明亮极了。
姜安城克制住后退一步的冲动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嗐,我那些下人没有一个能用的,下雨了也不知道收被子,被子全淋湿了。这不,只好上邻居家来借宿了。”
花仔知道自己脸上该带着愁意,不然最好也得苦着脸,做出可怜兮兮的样子,那才是求人收留的模样。
可是她实在愁不起来。
从前的很多次,她就是这样一听到马车的声音,便第一个冲出来迎接他。
他从马车上下来,身姿动作优雅无比,身上的官服明明是易皱的料子,穿在他身上却很难找得出一丝褶皱,他永远都是这样端正稳重,像是立在风中的竹子,又清韧,又挺拔。
她怎么看怎么喜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