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安城拉开她的双手。明知道她神力过人,可握着这样纤细的手腕,他一点儿不敢用力,一是怕弄疼她,二是怕……再握着,自己便不愿松开。
“你学有所成,我不负所托,心中甚慰。”姜安城微微吐出一口气,神情已经如常,“你今日不必随我入宫了,回去收拾行囊,明日上路吧。”
花仔一愣:“明天就走?”
“你要学的已经学得差不多,早些回去带兵操练,对你更有益处。”姜安城一面折好书信,一面道,声音平静无波,“你还有一堆狐朋狗友,想必还要话别,下车去吧。”
花仔想想也是,“好勒,那夫子我走啦!”
她说着,也不招呼车夫,一掀帘子就跃了下去。
动作干净利落,稳稳落地,转眼便去远了。
姜安城坐在车内,背脊依然挺直,神情依然平静,只是不知道为什么,信纸总是塞不进信封里。
许久之后才发现,那是因为他的手微微颤抖。
他捉住自己的手,竭力控制住自己。
何必?
他从她来到他身边的第一天就知道,她终有一天会离开。
尤其是这两个月,他清楚地明白,每过去一天,距离她离开的日子,就近了一天。
现在,这一天终于来了。
荣王是一位闲散宗亲,每天的日子过得甚是逍遥,这天带着自家的箭队去城外打了猎回来,一踏进厅门赫然就见厅上坐着姜安城。
荣王忍不住看了看窗外的天色,“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在兵部衙门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