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顿了下，“那你白天还主动亲我，几个意思啊？”

“慕西许，你有那么多前男友吗？个个都让你有接吻的欲望？就算是不喜欢的人，你也会亲？？”

慕西许感觉他的噩梦变了，刚才特糟糕，现在特……烦，白天有人烦他，梦里居然还有人烦他，真是够够了。

他伸手想要推开对方，但是姜郁不让，就这么挣扎了一会，姜郁突然松开了手，抬手捂住自己的眼，咬了下牙，妈的，他都被搞硬了。

慕西许重归自由，往被窝里一滚，毫无知觉地继续睡了。

徒留姜郁在旁边，垂着眼，黑漆漆的眼珠盯着他看了好半天，最后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，差不多退烧了。

第二天早上，慕西许醒过来的时候，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，但想了半天，也没想起来是哪里不对。

大概唯一的不同就是，昨夜做噩梦做到一半的时候，突然没了。跟前几天的状况完全不一样。

难道是因为睡觉之前吃了药？

下楼吃早餐的时候，比平日里要丰盛很多。

“买这么多做什么？”他看着摆在餐桌上的这些早餐点心。

小川抬头，笑，“哥你不是病了吗，多吃点好的。”

其实不是他买的，有人主动送上门，但是不让说。搞得他有点莫名其妙，转头看了看，没看到姜郁的身影，“姜少今天有事？”

慕西许说：“我跟他分手了。”

“啊？！”

可他昨晚还看到姜郁进了他哥的房间，在里面待了一夜才出来？？？

小川摸了摸自己的脸，以前就算是左檐哥，也很少会跟他哥同床共枕，他哥的床上不习惯有别人。

他还以为姜郁会是个特例。

结果居然……分手了？！

难道是因为在床上不愉快？

小川的脑海里顿时呼啦啦地跑过了一群车，哇擦这个分手的理由，真的好难以描述！

他非常懂事地开始转移话题，“对了哥，昨天的那个陈医生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
慕西许咬了一口小笼包，想起陈医生抱着他的大腿痛哭流涕的模样，“太活泼。”

“哥你别看他性格活泼，其实专业领域上的能力很强的，”小川连忙说：“你就让他给你检查一下吧？”

慕西许并没有发表建议，而是沉默了下，唇里吐出了一个名字，“左檐。”

小川脸色微变，干笑，“咋……咋了？”

“他的墓在哪？”

几个小时后。

慕西许出现在一个墓园里，这个墓园很大，也很偏僻，天正在下雨，淅淅沥沥，四周都没有什么人，寂寥又空旷。

他把一束花放在对方的墓碑前。

“过来拜我的墓有什么用？”那道身影靠在旁边，手搭在别人的墓碑上，语调懒洋洋，“我让你帮忙实现的愿望你都不管，哎，搞得我现在都不想看到你了。”

“你说说，就谈个恋爱，有这么难吗？”

“还把现有的都给分了，你这是要气死我啊？”

慕西许在雨中静静地站了一会，转身离去，“走吧。”

小川撑着伞连忙跟了上去，最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，墓碑上照片里的那个青年五官俊气，唇角勾起，脸上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，好似永远都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。

一开始他以为这个人是个混混，事实上也确实是，没谁能比左檐更浪荡。

不过说实话，单看脸，跟姜郁真的一点都不像，性格不同，就连姓都不一样，让人根本就猜不出来，这两个人居然会有血缘关系。

相反，左檐跟他哥倒是有不少相同之处，就比如……两个人都是离家出走。

年少时街头偶遇，一起打过架，流过浪，被追杀，从天南跑到海北，听说那个时候还是身无分文，后来又是一起创业赚钱，为了一句话，跟他哥跑去混了娱乐圈。

混乱又炽热的年少时代，他们都是一起度过。

小川一直觉得，如果就这样顺其自然，这两个人最有可能会走到一起，跟任何人都不同，左檐可以算是最了解他哥的那个人，甚至是一点细微表情，就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，这方面就连冷夜都比不上。

然而……他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