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阴凉的地方站了好一会儿，前方忽然喧闹起来。她随意一瞥，就看到了人群中央的一抹火红。程燃踩着高跟鞋，红棕色卷发披在肩后，长腿白皙纤细，在阳光底下仿佛在发光。

她一到招新现场，就成了众人簇拥的对象，各个社团都扯着嗓子邀请她加入自家社团，可她却抱着臂，对周围的招呼一概不理。

钱多多下意识地望向周乐乐的方向。之前与周乐乐说话的白净男生此时跟着人群簇拥到了程燃面前，而周乐乐则神色黯淡地站在原地。她蹙蹙眉心，赶紧上前到钱乐乐身边。

“你弄好了吗？”钱多多问道。周乐乐咬咬唇，瞅了瞅那男生，恹恹道：“没什么好参加的，不想参加了。”

心知周乐乐情绪转变的原因，钱多多也没多说什么，“那我们去食堂吃饭。”

哪知她们穿过人群的时候，被人挤了一下，钱多多没作设防，手里的奶茶啪地一下砸到了前方。

喧闹声骤然静止，犹如有谁按了暂停键。

钱多多顿滞住，继而即刻来到程燃面前，“对不起。”

程燃低头看了看小腿上沾染的奶茶渍，艳丽的五官里迸出怒意，“没长眼睛吗？”

“对不起，我帮你擦擦。”钱多多蹲下来，还没碰到她的小腿，就被人踹开。

“谁允许你碰我的？丑八怪！”程燃的腔调很尖利，带着高傲的优越感，如尖刀在铁上划动。

活了两辈子，还是第一次有人叫自己丑八怪，钱多多恍惚了半秒，手腕上被揣过的疼痛让她回神。

被人叫丑八怪，她可以忍，被人踹，她也可以忍，毕竟是她有错在先。

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她再次诚恳道歉。

“对不起就行了？”程燃眯起丹凤眼。

钱多多抬睫，“那你要怎样？”

程燃伸出一条腿，“给我擦干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