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眼看她吐完,俯身握住她精巧的下巴,把人抵在冰冷墙壁上,“你哭什么?这不就是你要的吗?”
她光洁白净的额头沁着一层冷汗,被他压制住,也只会瞪大黑白分明的杏眼,两片樱粉唇瓣嗫嚅着,颤了又颤,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。
元锦诗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森寒眉眼,颤粟着,划下两行透明滚烫的泪,“对不起。”
他锐利目光上上下下审视她片刻,嗤笑一声,松开手,语气温柔阴狠,“元锦诗,从前我最看不得你哭。”
“但现在觉得,哭就哭了,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他的眼底隐着一层暗礁坚冰,不带一丝一毫温度。
元锦诗被他一句一句扎在心上,再也承受不住他的扫视,捂着嘴巴落荒而逃。
陆尔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,打开水龙头,仔仔细细、来来回回洗了三遍手。
镜子里的男人表情僵硬冰冷,周身凝出一场寒霜。
不远处的角落里,齐霄目睹这一切,缓缓走过来,摁住他的肩头,“焦虑症复发了?”
陆尔没说话。
这次的症状更严重——洁癖,失眠,畏光……无休无止。
他又陷入暗无天日的困境里,拜她所赐。
他扬起一抹自嘲的笑:“你怎么在这?”
齐霄耸耸肩,“我来凑个热闹。听说今天你们两个人面对面谈判,真是千年一遇的大场面……”
陆尔抽了张纸巾,眉宇深皱,语气冷冷:“说人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