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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川节度使若是身亡,失去钳制的镇川军和地方官员说不定又要惹出祸事……

沈珠曦愁眉不展,一旁的小猢也拧着眉头。

洪水来临之前,她曾听到的有两种声音,一种是短暂的巨响,一种是持续不断的轰鸣。

她曾亲手炸断悬崖伪造坍塌,那最初的声响,分明就是爆炸的声音。

……

“怎么样?”

李鹜一把抓住浮出水面的牛旺,将其拉扯上木筏。

牛旺大口喘气,摇头道:“我只能潜下去最多七八丈的深度,堰堤的裂口还在更深的地方。”

“还用得着找证据吗?!”木筏上的二虎不耐烦道,“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,瞌睡来了不仅送枕头还送床——他傅玄邈又不是玉帝的儿子!”

“不找证据,你怎么对付他?难道用你这张嘴告诉天下人,天下第一公子炸了商江堰——你说别人是信你还是信傅玄邈?”大虎说。

“难道咱们就要咽下这口恶气吗?!”二虎说。

“古话说得好,留得青山在,不愁买路财——”李鹜把身上的外衣脱下,扔给浑身湿透的牛旺后,拿着船桨走到筏头,“这次你们兄弟三人逃过一劫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,其他事情以后再说吧。”

“以后再说?你不会是想就这么算了吧?”二虎狐疑地眯起眼。

“常在河边走,哪有不湿鞋。”李鹜赤脚踩在木筏上,清澈的水波从木条之间溢出,荡漾在他双足之间。“等他湿鞋的时候——”

带着泥腥味的河风吹过江面,几缕乌黑发丝拂过李鹜瘦削的下颌。

“那一定是被自己的鲜血打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