顷刻,小路就又畅通无阻起来。
李鹍拍了拍手,一脸得意地往回走,嘴里嘟嘟哝哝道:
“雕儿……螃蟹走……”
类似的情景一路发生过许多次,大多数时候,只需李鹍一人出手就可摆平。
沈珠曦已经见怪不怪了。
李鹍在外威吓意图不轨的流民时,她和李鹜就在马车里清点这一路上卖粮换来的银子。
这些包括铜板在内的碎银无孔不入, 几乎把车厢内部堆满,沈珠曦就连睡觉都睡在铜板之上。
“现在米卖得差不多了,我们不但回了三千两成本,还倒赚了一万两。”李鹜在一根细绳上串好一千枚铜板, 熟稔地打上活结。
沈珠曦用脚推出落在软垫上的一枚阿堵物,道:“银子也算了,这些铜板一定要放在车里吗?铜臭味满车都是——”
“下次进城后,我们就去钱庄换成银票。”李鹜拿起那枚铜板,串进另一根细绳里。
沈珠曦的后腰刚靠上软枕,眉头就皱了起来。她拿开软枕,发现背后是庐州取出来的那袋金锭。
“这些金子也要换成银票吗?”她问。
“不换,金子是硬通货,换成纸老子就吃亏了。”李鹜毫不犹豫道。
沈珠曦一脸嫌弃地把金子换到了李鹜的靠枕底下。
“大哥,寿春快到了。”
李鹜应了一声,加快了串铜板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