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大喘气——
用李鹜的话来说,就是差点把沈珠曦送走。
李鹜退回他的位置,仰面朝天,双手压在脑后。他漫不经心地说:“不许找人代劳,一根线头也不行。必须是你亲手绣的。怎么样,成交吗?”
这条件很是划算,沈珠曦却没马上答应。
她犹豫半晌,问:“你会有危险吗?”
李鹜忽然翻过身来,正面看着她,那双黑亮的眼眸眨也不眨,沈珠曦被他看得脸上一热,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视线。
室内光线昏暗,李鹜没有察觉她的目光躲闪。
他说:“你担心我?”
这本是人之常情,李鹜却问得格外暧昧,好像她担心他的安危,不是出于合租人的立场,而是真正出自关爱丈夫的妻子似的。
沈珠曦被他问得不好意思起来,嘴硬道:“我担心你死了我就没地方住了。”
李鹜答得飞快:“我死了,你就是我的遗孀,我的都是你的,你怎么会没地方住?”
好好的,说什么死不死的——
沈珠曦对他怒目而视:“你还好意思说我,你才是整日不想好的!”
“我的命贱得很,不会那么容易没的。”李鹜神色散漫,朝她伸出手来,隔着被子拍在她的肩上。“快睡吧,明早起来,想想我的佩兰香囊上该绣点什么。”
“绣什么?”沈珠曦傻傻地问。
“你说该绣什么?”李鹜不答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