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墓碑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我尽量用你能懂的语言解释一下，这是一艘战舰的黑匣子，小小的一块金属，能储存海量的信息，包括战舰的名字、型号、具体参数、维修记录、人员、日志、实时监控。战舰被摧毁后，黑匣子会飞回母星，如果母星也不在了，他们会飞向离自己最近的友舰或者迷失在太空。”

“什么叫如果母星也不在了？”

“星际战争是很残酷的。摧毁一个行星只需要一两发导弹，银河系和平法案对这种行为是明令禁止的，但是战争一旦开始，所有人都会慢慢丧失底线。更不用说有一些强权根本不在乎所谓的银河系和平法案。”

“你是友舰？”

“不，我可能是它在这附近唯一能寻觅到的，解读它信息的人。这艘星舰属于一个古老的民族，它至少已经在太空流浪五千地球年了。”

“你读过它的信息了吗？”

“不用解读，我们都曾经在历史书上读到这个民族的故事，他们曾经拥有大片星域，拥有大片的疆域和灿烂的文明，后来一个野蛮的种族入侵了他们的星域，屠杀受该文明保护的次级文明，他们已经忘记了如何进行野蛮战争，无法承担任何一位公民死亡的他们，节节败退，后来有一个科学家发明了一种战争机器，战争机器扭转了战局，就在战争结束，他们想要关闭战争机器的时候，战争机器发动了叛乱，所有人都被消灭了。我们每个人都会学习这一段宇宙史，警惕在文明发展的过程中，变得过于‘文明’。”

“所有人？”

“你们地球人曾经写过一首诗，诗中有一句是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……我们学习那一段历史，是为了警醒自己。”

“战争机器后来去哪儿了呢？”秦霜问道。

吴保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，而是玩弄着金属，“这块金属对你们来说是危险的。”

“为什么？我们不是不能解读它吗？”

“不，你们星球的技术正在暴发前夜，也许有一天，你们会发现它的只言片语，从中发展出各种技术。”

“这是坏事吗？”

“你以为这会是好事吗？”吴保罗伸出了手一弹指，金属忽地四散，化成一滩水一样的东西，他拿出一个小盒子，将金属装了进去，“这是一种非常珍贵的材料，只需要一点点就能修复我的通讯系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