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你们在营中过得不好,那必然是有人不给我朱某人的面子,我自会为大家出面讨公道的。”
“你说得轻松,”一个黑壮的汉子站在张鸿芳身后,瓮声瓮气道,“到时候把我们骗上岸,还不是任你们宰割!鬼知道到时候你们会怎么处置我们!”
朱瑾瑜笑着摇头,“既如此,不如你们分批上岸?分个三五年也是无妨,只一点,留在这儿的人若是再做那打劫商船之事,那剩下的人本官却是不能放过了。连着岸上的人,都是要被牵连的!”
听到这话,张鸿芳神色一动。
好一会儿,她面色才轻轻松弛下来,却露出明艳笑容来,“朱大人果然宽宏大脸,能够体恤我等的苦衷。只是这上岸之后,我等草寇出身,却是在营中难以与人相处,即便大人您为我等安排了不少官职,恐怕也不好服众啊。”
朱瑾瑜笑了。
这女人是寸步不让啊。
这么想着,他垂眸思忖片刻,却忽然说道:“我有一独女,如今已是6岁,她从小失恃,我一人亲手将之抚养——”
张鸿芳听着,忽然心头一跳,看向朱瑾瑜的眼睛却逐渐亮了起来。
朱瑾瑜被看得,再厚的脸皮都有些发红,不过最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,“我欲与她寻一母,能够教她成人,懂得人事道理。”
张鸿芳听了,愣了愣。
这话跟她想的不太一样,难道岸上的读书人,现在替儿女说亲的时候都是这么说的?
转念想到那女孩子从小没了母亲,如果说给了她的阿帆,那她倒是可以代她母亲教她些道理。
不过官宦人家的女孩儿,学的东西她可就教不了了,指不定对方还会看不起她的阿帆。
但是没关系,这对于她的阿帆来说,那可是改天换命的机会,她绝对不能错过。
这么想着,张鸿芳对这门亲事越发满意起来,脸上也攒满了笑容,却没发现身后的男人们脸已经都黑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