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那最大的丝织工坊,也要日夜不停干上一整年才能织出来的布匹,娘娘又如何能够将这东西凭空变出来呢?
实在是太过儿戏了!
可他一边这么想着,身旁谭晏却是偷瞄着里间的两人,乐呵呵道:“陛下与娘娘感情甚笃,恐怕不出几年陛下就能后继有人了,咱们也就无需再担心了。”
听着这话,上首正在处理奏章的魏忌,抬眼漂了里间那二人一眼,随后却又面无表情垂下眼眸,一声不吭。
闻弛倒是不知道外间那些人对他那不切实际的期待,他将事情告诉乾承帝之后,把杯中茶饮尽,起身就想走。
只是他一边在侍女的服侍下穿着外袍,乾承帝却是笑着站在一旁说道:“你那玻璃实在好,今年今年宫中的瓜果是不用愁了。早上皇庄里又送来几车新鲜的,朕让人都拉去你那里了。只是晚上你可别忘了朕的饭。”
闻弛却是对他摇头笑道:“这可不凑巧,我们今晚定了去魏尹那里吃锅子。”
乾承帝笑道:“那朕不能来?”
闻弛把兜帽往自己头上一戴,却对乾承帝眨了眨眼,“陛下,您就饶了我吧,他们那几人哪个能像我一样,在您面前放开手脚吃喝的?”
乾承帝垂眸笑了笑,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手拢,摸了摸里面确定已经被烘热,还放了温度正好的暖手炉,这才递给闻弛。
随后他才抬眼,温情脉脉地看着他,“那朕过几日再来?”
眼中几乎含着一潭春水。
闻弛笑眯眯斜睨了他一眼,将手放进手拢中就往外走,跨出门外那一刹那,他的声音悠悠传过来,“过几日?再新鲜的瓜果都要蔫了。”
说完他便迈过门槛出去了。
而乾承帝却站在门内,将他的话仔仔细细的咀嚼了一遍,才又笑了。
闻弛回到凤临宫就与铃铛说道:“陛下晚上恐怕要过来,你让秀禾备着点吃食,别到时候拿不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