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弛端坐在垫子上,面沉如水。
晚上乾承帝回寝殿,就发现他的整个寝宫漆黑一片,所有灯都不亮。
魏尹早就等在永乾殿外,一见乾承帝的仪銮,立马上前笑着禀报:“小主子今日回来气冲冲的,天刚暗就让人把所有的灯都灭了,一个人爬进屋里睡觉去了。”
乾承帝闻言,想了想停下脚步,却道:“既如此,朕便去别处歇了。”
说完,他就重新上了御辇,一行人往远处而去。
留下一脸惊讶的魏尹。
今日乾承帝似乎兴致很不错,去了内宫也不单往哪个妃子宫中去,竟就在栾庆宫里开了宴,招了好些个妃子过去宴饮。
灯火辉煌中,舞姬翩翩而舞,妖娆多姿。
宴上的女人虽有看舞的,饮酒的,与身旁人聊天的,可心神无一不在座上之人身上。
上首的舒贵妃也如此。
今日陛下并不曾请皇后过来,这倒也在常理之中。这样的宴饮,陛下从不请皇后。
于是舒贵妃变成了场中地位最高的女人。
她端坐在那里,一手举着酒杯,红唇轻抿,清亮的酒色衬得她的唇越发润泽,只让人张口欲衔。
可她凤眼微斜,却见座上之人压根没往她这里看。
此时一个衣衫几褪,丰满的胸脯与两条光洁的大腿都肆意袒露的女人,正紧紧靠在上座之人身旁。
那是宴上领舞的舞姬,平日里教坊司中谁都能玩的贱婢,谁能想到今晚就要一步登天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