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亦换了身衣袍,算是匆匆洗尘,道:“那我们这便出发了。”
……
他们坐着轿子到了成国公府。
不知傅北是怎么安排的,那轿子竟然没在门口停下,而是直接进了那高大华丽的门户。越荷在轿帘的拂动之间,倏尔望见相隔多年的旧时景象。紧紧攥住手指才忍住没有失态。
她双手搭于膝上,浑身僵硬发冷。
傅北应是看出了她的不安,临下去前安慰道:“伯父伯母定能认出你的,别想太多。待叙话过了,仍从我府上设法回宫。届时你便是想见金姑娘,也能安排的。”
越荷“嗯”了一声,脸色愈发苍白。
两人不再多话,傅北将幕篱递给她,一前一后下了轿子。
她踏在了阔别十五年的家的土地上,浑身忽然一轻,好似得到什么慰藉。
但隔着白纱也只来得及匆匆打量一眼,傅北与管家略说几句,将她带到屋内:“你在这里稍等片刻,我去请李夫人过来。”
纵然知道此刻说已无什么意义,越荷仍道:“万事小心。”
傅北向她略一点头。
越荷目送傅北疾步离去,有些脱力地倚在雕窗边,紧紧攥住了胸口挂着的小铜马。
……
“阿北,你要带我见什么人呐。”
李夫人已快五十岁了。
近些时日,她为小女儿之死悲痛至极,与丈夫更是大吵一架。虽然人前还强撑着,整个人却迅速憔悴。如非是她看着长大的傅北来请,她是根本没心思见什么贵人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