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八道。”胡善祥赶紧打断道:“脑袋不要了?此人是殿下的堂弟,汉王世子,他们一起长大,感情自是不一般,一个太孙,一个世子,可不能在幼军的地盘出事。”
目前幼军还稚嫩的很,总不能直白的说你们要防火防盗防汉王世子。
纱帐里,凉风习习,夏虫鸣叫,两兄弟并排躺在竹塌上,互相猜疑,虽然闭着眼睛,其实都没有睡意。
“哥。”朱瞻壑睁开眼睛,借着漫天星光打量着朱瞻基的表情,“锦衣卫百户失踪,跟你有没有干系?”
朱瞻基依然闭着眼睛,眼睫毛都不动一下,“没有——你为何这么问?”
“你这么聪明,我这么问,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愿意?”朱瞻壑说道:“这里没有外人,咱们幕天席地的睡着,理应比打开天窗说亮话还要敞亮,就别装了吧,你这个人连睡觉都戴着面具,累不累啊,反正我累了。”
朱瞻基也睁开了眼睛,翻了个身,看着弟弟,“那么我问你,我在德州被刺杀一事,跟你有关系吗?”
这个问题根本不用细想,朱瞻壑脱口而出,“当然有关了。”
朱瞻基才不信他会如此坦白,“哦?那里有关?”
朱瞻壑说道:“如果当初我坚持要代替你去德州灭白莲教,那么遇刺的就是我,你就不用遭遇一路惊险。”
就这点诚意,还想从我这里套话。朱瞻基再次翻身,这回翻到另一边,背对着朱瞻壑。
“大哥。”朱瞻壑伸手掰朱瞻基的肩膀,想把他掰回来说话。
朱瞻基曲肘,往身后一怼,“别闹,睡觉。”
这一肘打在了朱瞻壑的胸膛,着实不轻,朱瞻壑嘶了一声,“你还真动手了,皇爷爷不在眼前,你就欺负我。”
朱瞻基说道,“谁欺负谁?都多大了还告黑状,再闹我就回房间睡去,不奉陪了。”
朱瞻壑忙道:“别走啊,我说真的,父辈的恩怨,咱们管不着,也没法管。皇位只有一个,你争我抢,自古以来,天家都是这样过来的。但是我们两个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是有的吧,同一桌吃饭,同一床睡觉。老实说,如果不是你做的,此人最后死于非命的话,那么他一定是外敌弄死的——我们要守护北京,这是我们共同的任务,揪出内鬼,以保太平。”
哟,没想到你还“顾全大局”。朱瞻基只觉得好笑,他心思深沉,不会轻易暴露心中所想,就是睡觉也戴着无形的面具,说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