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 她想到了电视的背景,恰好也是非洲,方才抚平的焦虑和惶恐又涌上心头, 她说话的时候牙床都在打颤:“你你你不会是在暗示我,那个人他得的就是埃博拉吧?”
“不会。”朝夕快速否定,“这种病毒有太多年没有问世了,而且一旦传染上这种病毒,不到十天就会死亡,7号床的病人回国有二十多天了。”
小真松了一口气。
可还没等她放松,朝夕又说:“不过应该和埃博拉差不多吧?”
小真要疯了:“朝夕医生,你别吓我,求求你了。”
朝夕:“我看了下新闻,传染率并不高,而且也有治愈成功的病例,更何况,我们还不一定会传染上。”
话虽然是这么说的,但朝夕的心底,其实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的。
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。
朝夕拿出来。
是陆程安的电话。
“吃完饭了吗?”她和陆程安打电话时,音色下意识地变柔,带着浅淡的笑意,此刻也是,“晚上不用来接我了,多了台手术,是附近医院送过来的病人,我可能要做手术,所以不能陪你跨年了。”
直到电话挂断,她都没有把自己现在的情况透露半句,甚至找借口的时候非常流畅,没有一丝犹豫。
不只是她,小真也是。
可是小真的演技比起朝夕显得尤为拙劣,才一开口,嗓音就带着哭腔,“没有,就是刚刚被护士长骂了,有点儿委屈,今年年夜饭就不回家吃了,妈妈你多吃点儿……那医院就是这样的呀,我不上总有别人上,大家都这样,病人最重要呀……”说到这里,她已哽咽,仓促地找理由挂断:“护士长找我了,妈妈……”
手机那端的她早已泪流满面,她深吸了一口气,在电话挂断前,她咬着唇,轻声道:“妈妈……我爱你。”
房间内再次沉默,只小真的啜泣声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