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动了动身子,“陆——”
“别说了。”沈临安的视线落在二人离开的背影上,眼神凛冽,声音也很冷,跟裹了层碎冰似的,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直冲冲地往人最脆弱的地方捅刀的,得亏是朝夕脾气好,要是换做别人,估计当场就掀桌了。”+
沈醉也很委屈,“那,我也不知道她就是季君菱那个妹妹啊。”
她侥幸地拍了拍胸口,“不过我刚刚表明了我的态度,我没听信那些流言蜚语,我可是发自肺腑地觉得,朝夕才是亲生的,这样怎么着也……能有个减刑吧?沈律师?”
沈临安眉梢冷冷地吊起,“你也说了,外面都在传,她是私生女。”
沉默半晌。
沈醉问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陆程安这人,太护短。”他答非所问道。
沈醉一头雾水“什么?”
沈临安拿过餐纸,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,继而,语速很慢却又别有深意地说,“他这种人,怎么可能容许外面有人那样说朝夕?”
顿了顿,他低着头,会心一笑,“也更不能容许朝夕那样说自己。”
·
陆程安是发了狠力的,把朝夕拖着往前走。
他步子大,又快,朝夕在后面小跑着跟上。
山庄的客房廊道长而幽静,走廊尽头是在暗夜中沉睡的青山,此刻也与黑夜融为一体,只剩漆黑的剪影。
廊道的灯只零星亮了几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