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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是朱栏粉壁,如今朱阑和粉壁都斑驳了。

中庭栽着株枝干虬曲的老梅,还未着花,不知是什么颜色。

屋子里倒是比想象的干净。

几榻、案橱都是新搬来的,竹帘、帷幔和席簟床褥都是全新的,虽然不算富丽奢华,至少干净整洁。

春条面色稍霁,却还是难掩失望,她当初舍得把所有积蓄拿出来,便是因为心气高。

她把省吃俭用的钱财都拿出来,换的可不是这样的前程。

随随有些过意不去,春条本是刺史府的奴婢,比小户人家的娘子养得还娇,不说锦衣玉食,至少不用自己生火做饭。

结果跟了这么个没前程的主人,连随随自己都不免同情她。

主仆俩把带来的箱笼归置好,净手洗脸,换下满是尘灰的衣裳。

春条也已缓过劲来:“奴婢去厨下看看。”

随随前一晚大半宿没睡,这时困倦不已,打了个呵欠,脱下衣裳钻进被褥里:“我先睡会儿。”

平常她一犯懒,春条总是看不过眼,要苦口婆心地劝她上进些。

这一回,她破天荒的什么也没说。

因为连她这么上进的人也已看出来,齐王殿下是不可能到这种地方来的。

就算鹿随随真是天仙下凡也不可能。

然而这回却是她想错了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