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西洋带回来的雪茄,闻着味儿也不一样。”
傅风澜会意,手指夹开香烟,道:“这你也闻得出来?”
“我懂的可多呢,”荆玉道,“抗战前,我可是在沈府梨园里头,和少爷小姐们一块儿念书的。老太爷喜欢我,拿我当亲孙子,回回从西洋捎点东西回来,都特意给我带一份。”
“都带些什么?”
“西洋镜,小怀表,葡萄酒……”荆玉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,“零零碎碎的,也没什么好玩,瞧个新鲜罢了。”
寥寥几句话,就勾勒出一个心高气傲、好面子的伶人形象。
傅风澜有点来了兴趣,没想到这小孩还有两把刷子。
“你还懂些什么?”
荆玉微微紧张起来,他知道接下来就是表演课老师说的“戏眼”,决定一场戏能不能抓住人心的关键。
他伸出两指,夹住傅风澜手里的香烟。
傅风澜有些意外,但还是松了手指,饶有兴趣地看着他,看他还能弄出什么阵仗来。
荆玉夹着香烟,把傅风澜刚才咬过的那一端朝向自己,然后凑了上去。
微湿的,塌瘪的烟嘴。
还带着傅风澜口腔的薄荷牙膏气息。
荆玉伸出舌尖,舔了一下。
然后抿了上去。
猛吸了一大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