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伯紧张的咽吐沫,随着老妻一起招呼道:“老二啊,爹不要了,爹这身上还有两条。”
两、两条?宋茯苓和钱佩英对视一眼。
米寿站在福生大伯的后面,眼神落在大爷爷的臀部。
钱佩英明知道笑不好,还是憋不住,往后站了站,躲在宋福生身后。
宋福生更是无奈地捂眼,没眼看。
他们宋九族人有个毛病,舍得吃舍得喝舍得置办大件,却受不了丢一点儿东西或是浪费一丁点儿,甭管那是破布还是饭粒子。
看那架势,绳索都上了,不知道的以为是在救人,谁能想到是为捞那个。
不过,话说回来,假若是现代家里进水,咱能看到水面上飘什么的都有,粮食、菜叶子、油桶、塑料、卫生纸、衣物、甚至是电器。
那是因为咱现代那日子过的富。
在这里,即使房子倒了都冲不出来那些东西,没有哇。
而且这古代劳苦大众下雹子那阵,顶雹子去后院收菜,菜被祸害的人不能吃,喂鸭子喂鸡也成,反正能省些是些。
当然了,也是他宋福生回来的及时,带领大伙转移安顿的早。
不说各家各户的粮食和牲口早已转移,铁锹铁镐值钱物什全运了出来,就是一些还能对付吃的菜、咸菜坛子、面盆盖帘大锅盖都推了出来,只剩一些边边角角。
就这边角,估么也都系在棚顶上或是塞到高处。
像大伯的裤衩和五福婶家的包袱,那就是意外,指定是没系紧掉下了房。
“没事儿,”宋富贵淌水走过来了,安抚大伯,“反正我们也造成这埋汰样,不差再下趟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