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三叔,我猜,其实大伙,没人多寻思啥。
咱家里那么多人,换着来呗,一个足月都排不到头。来这里干活就等于是歇着,这里就是忙叨,并不累。
你不知道,大伙还乐意来呢。来城里能涨涨见识,雇伙计真多余。”
高屠户大儿媳也在灶房,爽快地大嗓门喊道:
“就是,咱可不雇人,花那钱呢。
谁要是不乐意,回头我倒要问问他们,外头卖的糖葫芦和雪糕,俺们又是为了啥呀?
去掉本,都不怎么挣钱,谁愿意挣那半文一文的,还不够操心的呢。
日日给推来,外头有买的麻溜就得出去。
不就是为了大伙吗?谁能像俺们似的这么白给大伙张罗营生?”
马老太啧了一声,但脸上却带着笑,可见这话说进了她心:“拾掇你的灶台去吧,这不是只唠嗑?还没人挑理呢,你这就不乐意了。”
宋福生心想:扯哪去了,他才开个头,这几人就能一堆话。
死活不雇人。
他们这伙人,有个明显的毛病。
自打逃荒完之后,这个毛病尤为明显,那就是很不希望有外人插进他们这里。
不喜欢别人去家。谁要是去串门,脸上欢迎,背后一个个嘀咕着:烦人。
不喜欢跟别人走的近。就他前几日,和任族长这不是有些往来嘛,阿爷都有点吃醋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