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采萱一惊,意识到卿姐姐是在跟她说话:“这个……这,其实,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女人在仗势欺人,别人都没怎么说话,而且,我看着门外那些人,好像也不屑为伍,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呢!”
容卿看她回答地认真,扬唇笑了笑:“他们在儋州几十年,心中傲气早已荡然无存了,性子变得怯懦又闪躲,突然接到圣旨入京,心中担惊受怕是在所难免的,这样的人,到了京城也难堪大用。”
“卿姐姐……不生那妇人的气吗?”沈采萱怔了怔,没想到卿姐姐一句也没提到那个嚣张跋扈的妇人,反而细细分析着其他卓家人。
“有什么好气的,”容卿撑着头,偏头看着自己五指丹蔻,“本来就血缘稀薄,我也不指着他们个个人中龙凤,就是以后可能要多操心些。”
沈采萱没有接话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她虽然说得云淡风轻,可眉中疲倦却让人看得清楚。
她本可以不必这般用心的,她也不会喜欢这些背负。
“卿姐姐,咱们为什么不逃走啊?”
容卿一顿,她放下
手,怔然地看向采萱,随即唇角一弯:“怎么这么说。”
“没有,”采萱摇摇头,“我是觉得卿姐姐想逃走来着。”
“这么容易就被你看出来了?”容卿摸摸她的头,“逃走是容易,但要一辈子躲躲藏藏,算什么自由身呢?”
沈采萱没料到她会说这么一番话,心里正细细想着的时候,容卿却抓住她双手握在手中:“萱儿,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,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。”
“卿姐姐你说。”
“你心里,有没有恨过陛下?”
“陛下,”沈采萱垂头想了想,然后郑重地摇了摇头,“引起那次宫变的是我的兄长,杀了父皇母后的,也是我的兄长,陛下虽有推波助澜,但我不恨他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沈采萱捂住自己左耳:“我跟父皇之间亲情淡薄,他心中从来没有我这个女儿,甚至视我为不祥之物……母后当年葬身玉照宫,也是她自己的选择,我怨不得别人,是她想陪父皇一起,不肯和外公们离开,不然以陛下的为人,他一定也能救母后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