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便带着烟洛离开了,王椽被那张忽然绽放的笑靥惊得失了神,良久之后才摸了摸脑袋憨笑一声,这个素未谋面的永安县主,他从很久开始就总是从别人嘴上听过,他听过各式各样的她,妩媚的,勾人的,放浪的,卑微的,懦弱的。
今日见到了,他心里只有一种感觉。
是温暖的。
他感觉她是个温暖的人,让人忍不住心向往之,又不敢接近,如琉璃般易碎的温暖。
王椽送走了容卿
,赶去宣室殿伺候李绩,他是李绩钦点的大内总管,资历是不够格,懂得也不多,现在能做的事,就是寸步不离地侍奉在李绩身侧。
新朝,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,李绩没有留用大延朝的旧人,现在待在他身边的,都是从燕州追随过来的心腹,他只是其中一个。
王椽静悄悄地走进去,见到李绩正趴伏在御桌上批阅奏章,便行至他身后,等候吩咐。
时间一点一点流逝,王椽站得两腿发酸,看到陛下还是那副模样,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中奏疏,时不时拿起笔作批复,他抬眼看了看外面,发现天色都已经暗下来。
“陛下,该用晚膳了。”
他小心地提了一句,李绩拿着奏疏的手一顿。
暮色降临,大殿上点起了灯,昏黄灯火照得他眼睛有些疼,良久之后,他又低下头去。
“不吃。”
两个字干净利落。
王椽却脊背一僵,以前在燕州时,他就跟在李绩身边,李绩有个毛病,就是心情不好时不吃饭,有时能生个两三天的气,两三天不进一粒米,那时候有小王爷陪在他身边,小王爷不怕他,塞也要给他塞点东西。
可王椽是万万不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