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含发现谈越最近非常不正常。
他很少会主动和自己说些什么,很少将目光对在他身上。
唯一不变的是他要什么,谈越依旧会给什么。
不论是钱、房子、或是机会。
可是谈越给的越多,他越心慌。
为什么?
这个答案心照不宣,为了那个男人。
林含推开房间门,坐在床头的谈越似乎并没有发现他逐渐走近,依旧看着手机里的人。
林含脸上的笑容顿时暗了下去,他的眼泪一瞬间流出,十分委屈的看着谈越。
“阿越,你是不是不爱我了……”
他的眼泪我见犹怜,面容又有七八分像余知白,谈越捞过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:“怎么会不爱你,你是我早已决定共处一生的人,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林含抽泣着:“可是,可是他明明已经死了,你还是会看他的照片,你看我就好啊,你为什么要一直看他。”
“乖,是我的错,是我不好。”谈越拍着他的脊背安慰,“我只是不明白,他怎么会突然死去。”
林含眼神一暗,阴狠一闪而过,再抬头时又是一片温和。
“上次来我们家的警察不是告诉你了,阿白哥哥他是自杀的,可能因为当时的负面新闻对他影响太深,他承受不住舆论的压力。都怪我,要是我好好的安慰安慰他,开导开导,他就不会想不开。阿越对不起,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谈越有句话说的没错,他把他此生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林含。
他百般不忍:“别怪自己。”
“阿越你难受我也难受,我看过你好几次一个人发呆。”
“傻瓜。”谈越解释,“我讨厌他,但不代表我和他之间没有感情。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离开,是人都会不习惯。放心,我的心里只有你。”
得谈越肯定,林含笑面如花。只是等谈越离开时,他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,他迅速拨通一个人的电话。
“喂,是我。”
“你怎么又打电话来了,你已经打了一百八十遍了!你放心,我这个人就是守道义,关于余知白去世原因的一丁点消息我都不会让谈越知道,你放你的心吧!”
林含冷笑:“知道就好,否则,我会收回我给你的一切承诺。”
“得得得,挂了挂了。”
.
遥远的拉斯维加斯,一位少年带着墨镜,身后跟着数十位佣人。
他单手拎着行李箱,猛地转身——佣人猛地顿住。
他继续走,佣人继续跟。
他再转身,佣人继续顿。
他摘下墨镜,一双微寒的眸子扫过在场所有人,属那位姑娘的腿抖得最狠。
少年环顾一圈,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,登时脸色沉了八度,好不怜香惜玉的对姑娘说:“敢瘫一次,你试试?”
姑娘登的一下双腿站的笔直,双手直摇:“我我我我不瘫!”
瘦长的食指指着在场所有人,余知白面无表情:“敢再进一步,哪个国家来的滚回哪个国家。”
一位大妈呜呜哭:“少爷呜呜呜,你不让我跟,以后想我给你煎的牛排了怎么办,把你饿瘦了怎么办,你那么挑食,那么挑剔,那么难伺候,那么多事,那么不友好,那么招人讨厌,那么……”身边人你一胳膊肘我一无影腿,大妈才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些啥,登时一口老血吸回去。
余知白,啊不,或者说是桑遇,指着机场外,道:“滚。”
很好,没有人滚。
鬼晓得这帮子天天嘴巴上说怕他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怕他,一个个站如松,行如钟。
最终余知白还是带了一大箩筐的人上了私人飞机,从拉斯维加斯出发,朝着遥远的东方飞去。
私人飞机上,余知白吃着大妈削好的水果,看着平板里的新闻。
旁边窜来一位跟他,啊不,跟桑遇差不多年纪的少年,古灵精怪,一张混血脸,八门语言随意切换,操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问余知白:“桑,你怎么总是看他啊,他没你好看啊。”
“是么?”余知白翻出他前世的照片,“那这个呢?”
少年叫唐,见着这张照片眼睛一亮,“这个跟你好像啊桑。”
“可是他比你温柔,你看,他的眼睛都在笑。”唐毫不吝啬的夸赞,“你看你,生病之前就够酷了,生完病更酷,现在笑都不会笑。”
余知白指了指电脑里的“余知白”:“这是假的。”
他指了指自己:“这才是真的。”
唐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,眨了眨:“什么意思?”
余知白合上电脑,戴上眼罩:“你是弱智的意思。”
他虽闭着眼,脑子倒是没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