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宰治走得潇洒干脆,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担心的样子。
他不担心这个男人会对夏奈造成不利。
也不担心夏奈会从男人的口中问出自己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。
合金材质的门再度合上,金属门与门框契合,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。
夏奈侧着身,亲眼目睹金属门完全闭合,这才将视线重新转回屋内那男人的身上。
出气多进气少的男人指尖微动,似有从昏迷中转醒的样子。
夏奈没有靠近对方,也没又向他搭话的意愿。
她抬手结印,自身体起构筑术式,配合着咒术高专内所有学生都熟悉的言灵,在这件狭小阴冷的房间里,以咒力构筑了帐。
阻断屋内的一切动静,屏蔽信号,防止一切手段的偷听偷窥。
这是由她亲手构筑起的密室。
夏奈自学生时代起,就极擅长精细的咒力操控,这也和她的生得术式有着极大的关系。
此刻除非那几个特级咒术师亲临,否则没有几人能从外窥得屋内发生的一切。
“既然都已经醒了,就不必再装睡了。”
夏奈语气平静,但语气中的冷意丝毫不亚于方才的太宰治。
已经醒来的男人应该是听见了夏奈的话语,但是却没有做出丝毫的回应。
他依旧闭着眼,平稳的呼吸因为恐惧与慌张逐渐开始混乱。
男人显然是经过训练的,他竭尽全力地想要保持自己依旧还处于昏迷中的状态,只是这种雕虫小技实在是瞒不过夏奈的眼睛。
在大部分都是长时间与咒灵打交道的咒术师中,夏奈对人的熟悉程度显然要比她的咒术师同僚们高出许多。
更别提当年她还在降谷零的身边,学习到了许多实用但并不常用的知识。
“你要是不想说的话,我也不逼你。”
夏奈没有被对方拙劣的演技惹怒,她低笑一声,那刻意压低嗓音的笑声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。
男人的手指又动了动。
他似乎是在犹豫自己该不该在这个时候“适当”地醒来,可夏奈却已经不在意了。
她已经给过他机会了。
而男人自以为能够糊弄她的愚蠢行为,让夏奈彻底放弃与他正常沟通的打算。
津岛夏奈的确是一个细心并且极具耐心的咒术师。
但降谷夏奈并不是。
任何涉及降谷零的事情,都能让夏奈的耐心在瞬间消失,尤其是在降谷零死后。
尤其是在今天。
时隔四年第一次正面接触到与故去的丈夫有关的情报,夏奈觉得自己没有在看见男人的第一时间就掐住他的脖子、仪态全无地审问他有关组织的情报,已经算得上是很忍得住了。
但也仅此而已。
男人在挣扎许久后还是没有睁开眼睛,不过这对于夏奈来说更好。在男人兀自纠结的这期间,她已经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玻璃瓶。
“我的脾气可不必港口mafia的诸位那么好,要是不小心让你感到不舒服……你也就忍着吧。”
夏奈晃了晃手里的瓶子,还剩三分之二的液体也在透明的容器中随之晃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