降谷零在为自己和公安的保密工作、以及这群人的消息来源感到困惑。
同时也深深地对夏奈的这些亲友明明知道真相、却不肯告诉夏奈的理由感到疑惑。
这群人,到底想做什么?
“现在还是用安室透来称呼我吧。”
降谷零压下自己满肚子的困扰,平静地回应沢田纲吉的话语。
“我现在只是安室透,”他顿了顿,又问出了那句已经迟到太久的问题,“就是还不知道您该如何称呼。”
和夏奈又是什么关系?
那不成也是一个学校的?
沢田纲吉察觉到了降谷零真正想问的问题。
但是他只当作不知道。
他就像是早有准备,在听到降谷零的询问后,沢田纲吉从口袋中拿出自己昨晚刚刚印出的名片,双手递给了面前的人。
在降谷零查看名片上的文字时,他也做起了自我介绍。
“您好,我是稻森纲吉。”
这是假名。
降谷零不肯使用真名,沢田纲吉也有不得不隐去自己原本姓氏的理由。
毕竟他的职业本不适合和公安打交道。
要不是他的母亲平时受到夏奈的照顾、又一直惦记着夏奈的情况,沢田纲吉也不会特意腾出时间,配合五条悟的计划来上这么一出。
不过在这次的局里,姓氏什么的其实并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“纲吉”这个名字。
果然,就如同沢田纲吉和五条悟预料的一样,降谷零刚一听到他报出的名字,表情立刻有些不太自然。
降谷零想起了昨晚五条悟接到的那通电话。
他记得清清楚楚,当时五条悟在接到电话之后,的确是说奈奈有个儿子。
而她儿子的名字……
就叫“纲吉”。
毫不意外地联想起这件事的降谷零,又重新打量了眼沢田纲吉。
面前的人大约二十四五岁,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夏奈的同龄人,自然不可能是五条悟口中“奈奈的儿子”。
难道是撞名?
可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?
昨天五条悟刚刚接了那样的一通电话,今天这个叫“纲吉”的人便通过五条悟的关系找到了他,说有事要委托他调查。
如果真的是巧合的话,这巧合未免也太刻意了些。
降谷零嗅到了一丝异常。
就像是有人精心设计了一个局,就等着他一头跳下去。
降谷零这些年在组织里磨练出的危机感,让他对面前这个温和得似乎没有棱角的青年产生了一丝警惕。
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人不可貌相,自然也不会被对方不同于五条悟的温和态度所欺骗。
可他表面上还是维持住了作为安室透的伪装,用侦探的语气询问着对方的目的。
“那稻森先生想要让我调查什么?”
“其实……”
沢田纲吉顿了下,冲降谷零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,他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太无害了,让降谷零也有些不忍怀疑。
“其实这件事,和我的母亲有关。”
降谷零点点头,表示理解。
“您的母亲,难道是遇见什么麻烦了吗?”
降谷零一时设想了许多,却不想他最后得到的答案却是——
“其实我的母亲在数年前,和我的父亲离异了。”
沢田纲吉干咳了一下,虽然说的是事实,但谈及家事、主要是那位在家显得极为不靠谱的父亲,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尴尬。
“我父亲……是个有些不太靠谱的丈夫。”
谈及往事,沢田纲吉的还是有些不满。
“他不怎么回家,也从不告诉我母亲他去了什么地方,我小时候好几年才能见他一次,甚至一度以为他已经死了。”
虽然他后来知道父亲这是为了保护他们母子,但是母亲那些年的等待,从小生活在母亲身边、被母亲一手抚养长大的沢田纲吉却是看在眼里的。
“是、是嘛。”
降谷零尴尬地笑笑。
要不是能感觉到沢田纲吉不满的情绪是真的,降谷零真要以为对方是在指桑骂槐。
可他又想起夏奈的事。
所以一时出神,倒也没有来得及打断沢田纲吉的这些题外话。
而一旦抱怨起了自己那个不靠谱又不着家的父亲,刚才还尴尬的沢田纲吉倒有些停不下了。
“那个人以前说走就走也就算了,但有次最过分,回来前倒还记得往家里寄了张明信片,但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,就说自己在南极挖石油,真的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了。”
降谷零:“……”
唔,好吧,起码他还没到这个程度。
“那您的母亲呢?”
这些本是和沢田纲吉的委托无关的题外话,可降谷零忽然有些好奇沢田纲吉的母亲当日的情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