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尚、尚未。”阿桂秋水似的眸子垂下,糯软嗓音听上去似是有些娇怯。
“哦?”元恺挑挑眉梢,见她的回应里似乎有意去瞧,便挥袖道,“既是这样,那来人,将这屏风再挪开片刻,我家宝贝阿桂再瞅瞅。”
健壮有力的奴仆立刻又将屏风抬开,下首两列将领都坐得笔直端正,涨得脖子通红,憋着气,挺着胸脯,双手搭在膝上,表现得一个塞一个的上进努力。
阿桂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,直至落在最末端,方喻同的身上。
唯独他一人,在正襟危坐的将领中显得与众不同。
方喻同斜倚在软靠上,手腕搭在右膝,正漫不经心地酌着酒。
直到她的目光看过去,他才迎上她的视线,眼尾微挑,神色幽深,清隽的面容比往日多了似乎几分阴沉倦色。
他这好像是在生她的气?
为什么?怪她来这里么?可不来怎么能见到他?
目光往下压,那只墨色双鹤香囊,他也并未挂上。
阿桂心头微悸,轻蹙起眉尖,正要与他眼神示意,询问他为何。
可三叔却眼疾手快地招呼着几个仆从将屏风又抬了回来,遮挡住两人之间的视线。
“小阿桂,这回瞧仔细了吧?”元恺朗声笑着,举杯道,“来,都先敬我侄女一碗酒!报上名号和籍贯,还有那些喜好、习惯之类的,也可说说!”
他说得这样直白,将领们又都心领神会地笑起来。
武将都笑得粗野豪迈,阿桂桌上杯盏跟着泛起微微涟漪。
将领们似是早就安排演习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