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桂用桃花竹盐漱过口,又净过脸,擦上一层薄薄的珍珠霜,这才重新坐回窗牖下的软榻旁。
她托腮望着窗外,在风中摇摆的槐树叶,心思又飘到了九霄云外。
想昨日种种,脸颊上的酡红本已消失,这会儿又泛了上来。
虽然大多记忆已经模糊,但光是想起几个字眼儿,还有几个瞬间,就足以让她羞得抬不起头。
“姑娘?您没事吧?脸怎的这样红?”偏偏芦叶还哪壶不开提哪壶,歪着脑袋关心地探询。
阿桂咬着唇角,支吾了半晌,才道:“昨晚的事”
实在太过丢人,她有些说不下去,却不知道芦叶汀州又看见了多少,会怎样看她。
“原来是姑娘昨晚喝的酒还未醒呀。”芦叶捂着唇发笑,“姑娘喝醉了的模样就像小孩儿一样,特别可爱。”
阿桂身子一僵,脸上越发挂不住,“你都、你都瞧见了?”
“是呀。”芦叶偷笑,“我还是头一回见姑娘那样子,似乎大人也是,拿姑娘很是无可奈何呢。”
阿桂听到芦叶提起方喻同,更是羞得说不出话,鸦睫颤动,指尖紧紧攥着。
全被芦叶看见了,她会如何看她……
阿姐和阿弟,着实会让人不齿吧……
阿桂心底胡思乱想着,一颗心似是被扭成了一股麻绳,在软塌上一坐,便是一上午。
午时,芦叶端着煲好的陈皮炖水鸭和红烧狮子头送进来,并一碟清炒油菜和豆沙小馒头,都是阿桂平日里爱吃的菜。
可她念着昨晚醉酒之事,着实没什么胃口。
提起木箸又放下,忍不住朝芦叶说话道:“昨晚,你一直在房里伺候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