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。”阿桂端起小碗,指尖纤白搭着,倒真像是毫不在意的模样。
方喻同摆摆手,让沙全下去。
唇角的笑意,不知不觉更明显了一些。
这时候,芦叶和汀州也打了酒回来。
这俩丫鬟也是实在得很,方喻同说多买些,她们就真拎了四坛回来,重得很,都拎得大汗淋漓,面色酡红。
方喻同让她们放下酒就去歇着了,不必留在屋里伺候。
芦叶汀州也确实刚出过汗,都回屋去换洗衣裳了。
屋内只剩下阿桂和方喻同,面前是满桌菜肴,身侧摆了四坛美酒。
烛火刚点起来,微弱的光亮像是可以融进黄昏的夕光晚霞里,温润平和。
阿桂放在桌底的手悄悄攥紧,听得方喻同说道:“本来今日该喝阿姐酿的酒的,但京城没有,就只好喝外头买来的了。”
“等天气适合,我便酿一些埋在院子里。”阿桂埋头说话,露出一截微微泛红的纤细脖颈。
方喻同勾唇,眸色漆黑又深邃,“阿姐说过的,等我金榜题名,便可以开怀畅饮。”
“嗯。”阿桂如芒在背,却不愿食言,只好硬着头皮应是。
“那阿姐陪我一起喝?”
“我不喝。”
“嗯?”少年拉长的尾音微微挑起。
“两个人,总要有个清醒的。”阿桂埋头抿茶润着发紧的喉咙,声音极轻极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