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常坐在马车上,盘算着待会儿就写信回家,告诉母亲。
阿桂让方喻同也回去给陈爷爷写一封,一块寄回去。
她则没有直接乘马车回晏府,而是去街市买菜砍肉,打算做一顿好的庆祝一番。
没想到走了几步,却发现方喻同也没有回去,而是跟她一块下了马车。
“阿姐,我帮你提东西。”
“那陈爷爷的信……”
“不急这一天两天的。”方喻同嗓音清冽,漫不经心地说道,“殿试也就过几日的事儿了,等我中了状元,再一同寄信回去就是。”
阿桂失笑,睨他一眼,“你倒真敢说。刚中了会元呢,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。”
“阿姐,我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。”方喻同勾唇笑笑,站在她身边,身姿挺拔如竹。
阿桂一愣,回想起来,好像确实是这样。
无论他说什么,当时她都以为是笑话,可后来也确实都一一实现了。
阿桂望向方喻同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。
却又见他眼中酝酿着坚定的笑意,朝她伸手道:“阿姐,若我连状元都中不了,又如何将咱爹从那重牢中救出来呢?”
熙攘闹市中,他不想让这些话被身旁那些来来往往的听见,所以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,也并不是十分铿锵有力。
可就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敲在了阿桂的心尖尖儿上似的,震得她耳朵有些轰鸣,鼻尖涌上一股酸酸胀胀的感觉。
意识到他一直都在惦记着救她爹的事,放在心上,为之努力。
她眼眶微红,望着他一直停留在半空中的修长手掌,“小同,谢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