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没想到,她娘还有这样显赫的身世。
从她出生,到她为她娘送葬,确实都没见过国公府的一点儿影子。
就连他爹守着的那个庄子,也并不是国公府的。
孙副管事又叹着气,指责阿桂她爹,“我就知道,你爹那样没本事,是不可能给你娘带来幸福的,可你娘不信,偏看他哪儿都好。”
阿桂抿紧唇没说话。
她忽然好像明白了,她娘弥留之前,为何说些那样的话。
比如并不是非要和喜欢的人厮守终生才是幸福。
比如门当户对的重要性。
比如要她以后选最合适的那一个,而不是最喜欢的那一个
原来她娘,是后悔了么。
孙副管事擦着眼角的湿润,唉声叹气道:“你娘定是悔断了肠子,你可知道,当年你外祖父为她指的那门亲事有多好?”
阿桂摇摇头,缄默着。
“是当今圣人!”孙副管事压低着声音,凑到阿桂耳边悔不迭地说道,“若不是你娘逃婚,如今她就是当今天下最尊贵的皇后!绝不是如今过世许久京城中都无人知晓的凄惨光景,这真是造化弄人呐!”
阿桂眼尾泛红,想起弥留时倚在榻上哀怨的娘亲,想起还在重牢中生死未知的爹爹。
这一切,都错了么?
她咬着唇瓣,又听得孙副管事问道:“你带来的那个帮厨,唤你阿姐,他也是小姐的孩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