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桂轻轻瞥了一眼,总觉得有些莫名。
伸手不打笑脸人。
虽然阿桂直觉苏义和他夫人不是什么好人,当年一百两银子的事儿也大有文章。
但现在,她却还是微抿起唇,笑脸相迎道:“原来是苏夫人,这么几年未见,苏夫人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,我倒不敢相认。原来这世上竟还真有人可以永葆青春的。”
这样的漂亮话,谁不爱听。
苏夫人顿时捂着嘴轻笑起来,羞道:“你这孩子,越发嘴甜了。”
说罢,她又看向方喻同,总算表明了来意,“小同这孩子也长这么高了,当年我就知道这孩子有出息,没想到如今都高中解元了,真叫人唏嘘光阴如梭,又忍不住替你们高兴呐。”
方喻同微勾薄唇,似笑非笑道:“还要多谢苏大人和苏夫人当年指点我来嘉宁书院,不然的话,我如今还不知在哪卖苦力,讨生活呢。”
苏夫人笑容更甚,“看来我和你苏伯父都没看错你。也多亏了他当年给你写了推荐信,才不至于埋没了你这天赋。”
“瞧瞧,你不止有了出息,还是个知道心存感激的孩子。这些年,我和你苏伯父可倒是一直记挂着你和你阿姐的。就担心你们在嘉宁城过得不好,年纪小又人生地不熟的,会受欺负。”
看来,她并不知道苏义写的推荐信被方喻同撕了。
他是靠自个儿的努力才考上嘉宁书院的。
“如今来这儿看看,你们日子倒是过得不错。”苏夫人仍在自顾自说着,又轻声埋怨了几句,眼角仿佛有了湿润的泪光,“只是你们这俩孩子,这些年也不送封信来报平安,叫我们白白担心。”
像极了一位和蔼的长辈满怀担心后怕地轻斥出门在外的晚辈。
阿桂在旁立着,挽了挽鬓边的发,笑笑不说话。
这位苏夫人和那位苏大人一样,也是个脸上会戴面具的,真应了那句话。
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