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就到了方喻同回书院的最后一日。
他正在屋里收拾着行装,却听到阿桂在外头唤他,“小同,今日我送你去书院,你收拾好了便来帮我将这几坛酒都搬上马车去。”
阿桂雇来了辆马车,就停在巷子口。
方喻同挑了挑眉梢,应道:“阿姐,又给晏山长酿了好酒么?我带去便是,你省得来回折腾。”
阿桂走进来,声音轻软绵糯,带着似有若无的埋怨道:““你每回都这样说,是以我到现在都还未当面感谢过晏山长。”
“这几年他对你照顾有加,再则你又马上要参加院试,我得去一趟才能安心。”
方喻同没再反驳,转身去外面抱上几个酒坛子。
只道:“山路难走,马车只能到半山腰。”
阿桂失笑,睨了他一眼,“当年咱们赶路的时候多难走的山路没走过?你如今还小瞧了你阿姐不成?”
方喻同微抿起唇,“哪敢啊,我只是怕我到时候抱着酒坛子,背不了你。”
“才不会要你背。”阿桂轻啐一口,提起裙摆快步往等着的马车走去。
……
马车走了大半个时辰,到了半山腰就停了下来。
这儿还有许多车马,看起来都是送书院的学生来这儿的。
既有富贵堂皇的,也有像阿桂她们这种租来的。
两相对比之下,有些从简陋马车跳下来的学生低埋着头,略显窘迫地往山上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