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连忙站起来,捂着额角跑走。
二叔终于出声,在后头大喊,“阿桂!你去哪儿?这竹筐你还没背呢!”
阿桂咬着唇,眼角泛红,心头却冷笑。
可去他的竹筐吧!
阿桂跑离了队伍,进了林子里。
方才奔跑时灌进喉咙的风割得嗓子生疼。
她眼角泛红,脊背像是不堪重负般微微弯着。
不止是因为额角的疼让她鼻子酸胀,而是心头的寒,因为二婶说的那些话。
在驴车上离开南马村的那天,她告诉自己,从此便是孤身一人,再无二叔二婶这样的亲人。
可到底血脉连心,重新逃难时见到他们,她还想着若是能从二叔二婶那拿回银子还给方喻同,那冲喜这事她可以权当没发生过。
二叔二婶,还是她的亲人。
是她在这世上,仅剩的几个亲人。
原来,她还是太天真。
更何况,二婶说的一句句话,都如同一把尖刀,在她心上剜着。
难道世上真有天煞孤星这一说?
不然为何她身边的人,都会一个个离她而去……
阿桂扶着树干蹲下来,眼睛润上潋滟的水色,似宝石的琥珀眼瞳像是蒙上了一层水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