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身边有钟离昭给她的人,流玉和流岚、以及一支近百人的护卫,不光是护着她的安危,还可以提供准确的战事消息。
腊月二十七到腊月二十九这三日,梁军统共与胡人交了七次手,其中两次是夜间偷袭,但俱被钟离昭猜测到,提前做了防备。
胡人几次进攻偷袭都未占到便宜,便与梁军僵持住了,二十九这日傍晚,胡人撤退了十里,挂上了暂且休战的旗帜。
“殿下说今年不能与王妃一起过年了,还请王妃不要生气。待他击退胡人,再陪王妃过上元节。”流玉将手里的信呈给江晚。
江晚拆开信,极快地看完,神情似是埋怨又似是不好意思,“不能过便不能过,我又不是胡搅蛮缠的人,为何要与我道歉?”
这封信里只有寥寥数语,字迹潦草,一看就是钟离昭匆匆写下的。
信里他同样致歉了一番,然后交代了一番近日的状况,最后在末尾写了一句:采葛采萧,一日未见,竟似三秋。
正是因为这句话,江晚才暗自在流玉面前不好意思。虽然知道流玉不知这信里的内容,但她还是下意识地不好意思,将信立即合上了。
没想到钟离昭这般闷骚的人,竟然也会在信里说想自己了。
江晚拿着从信封里掉落出来的萧草做的兔子,找了个木匣子将信放起来,然后脚步轻快地去了书桌旁,也没叫流玉研墨,自己挽起衣袖研好墨后,提笔在宣纸上画了一个趴桌子上的小人,上面写着:吃饭、睡觉、想殿下。
写完后她用信封装了起来,拿给流玉,“拿了荆王府的牌子,将厨房里做的吃食装上一份,将信和他们一起送去。”
现在城门已经封锁,但还是可以拿代表荆王府的玉牌出入的。
天上又飘起了雪花,送走信后,江晚带着侍女去后院墙角,在那树开的正好的腊梅树上折了几支,回屋插到玉瓶里后,便窝在软塌上和采风学习剪窗花。
“明日上午无事,不如今年的春联便由王妃来写?”江晚的窗花剪得有模有样,采风见了笑着夸赞了她一番。
江晚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,“不要。”
她的字只能称得上是娟秀,寻常读书写字还行,要是说写对联的话是不行的。
“可除了您就没人能写了。”流玉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