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出去干什么了?”这时江晚才注意到,钟离昭正坐在廊下的石桌旁,桌子上放着酒壶,空气中不止有暗香浮动,更有淡淡的酒香。
天很黑,只能隐约辨出人来,却不能看到他的表情,江晚犹豫片刻,回答道:“我出去消食了,殿下是有什么烦心事吗?”
明明身子很弱,却大晚上地躲在这里喝酒。
采风和流玉二人懂眼色地退下去了,只剩二人在庭院里。江晚想了想,还是提着裙子走了过去。
“出去消食怎么鬼鬼祟祟的,也不叫侍女点一盏灯。”钟离昭问。
江晚东张西望,一只脚在地上画着圈圈,就是不看他,“忘了。”
钟离昭没说话,虽然有夜色遮挡,但是江晚清晰地感觉到,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,似乎洞察了一切,叫她很不安。
“殿下还没说,你怎么在这里喝酒呢!”江晚背着手,踮起脚尖四处看了看,嘀咕道:“魏砚呢?怎么也不劝着您一点。”
钟离昭沉默片刻,语气淡淡:“想喝便喝了,不为什么。”
“……好叭。”江晚也不强求,她试探地问到:“那殿下喝好了吗?喝好了,我就推您进去。”
自前日发生的那件事后,她还没有与钟离昭独处过,眼下虽然脸上有些热,但却没有原来那么尴尬了。
江晚想,大概是黑夜能放大人的胆量。
钟离昭“嗯”了一声,出乎意料地好说话。
江晚走到他身后,推着轮椅往屋里走去。
朱镜阁中有一棵巨大的紫金花树,这两日渐渐开花了,整个树冠上全部是紫色的花朵,朱镜阁的烛光泄露了一缕出来,加上柔和的月光倾斜在上面,好像那紫金花树会发光一样。
江晚推着钟离昭路过树下,忍不住挠了一下树干,便见树干如同被挠了痒痒一般,沙沙的抖动起来,紫色花瓣自空中慢慢飘落。
紫金花树又名痒痒树,就是因为这个特性而来。